水獺國奇聞記(2) ~ 日訳：川獺国奇聞録(2) 【 地域情懷小說 】

~ 水獺國奇聞記  (2) ~            mugawang 　甲賀稲香　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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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目前為止，其實水獺國的奇，對我真的是非常熱情。對於她們的熱情，雖然我能個別喊出她們的名字來表示感謝， 但一方面讓人好奇的是，就算沒有文字，總不可能連自己的姓名都無法書寫記錄吧。據Robella說，她們會以圖案來表示或圖寫自己的家族之姓，有點像是日本的家徽這類。不過，名字就大多只是稱呼而不書寫。也就是說，我在此所寫的名字 Sulina、Bossa、Robella 等，都是有音而無字，隨我想怎麼寫就怎麼寫，依照人間各國當地的教育與慣性而有不同的寫法。實姓虛名 ?? ......  是不是在水獺國，家族榮耀勝過個人的一切？這我目前就不得而知了。

就這樣走著聊著，經過了很多的店家後，走到了一家畫著一幅大口咬著魚蝦的圖案的餐館前！ 這家店面的招牌像極了我們那邊的刀叉圖案，代表著用餐場地的意思，但又更精準的表意出各類餐食。這些圖案讓我聯想到，人類世界的手機裡頭各種APP下載功 能的表意圖，跟這些水獺國的圖形用法幾乎沒有不同，簡潔扼要，一目瞭然。

「我們國家規定，十二歲起要到人間世界的各地遊學六年，再回到水獺國來，這六年的旅費與生活費都是國家出錢。 將軍以前去過日本與中美的哥斯大黎加以及巴拿馬，帶你來的Sulina也去過日本和法國、克羅埃西亞。當然也有很多奇前往北美，南美洲各地。我們唯一不去 的地方就是沙漠地帶。」Robella 說完後比著手勢示意我，是否要進去眼前這家餐館 。

「看來妳們都會去日本遊學是嗎 ? 」驚訝於水獺國有此優秀的免費遊學政策的同時，假裝鎮靜的回道，並點頭回應。

 Robella一邊帶著我進入餐館，一邊笑著回答說「那是因為我們與人間國的接觸點就在日本，也就是說我們奇只要想到人間國去走走，就得先進入到日本。」

「那麼妳去過哪些地方 ? 」我好奇的問，看是不是有與我相同的經驗，想藉此拉進一下與 Robella 的關係。

「我阿！日本、台灣、菲律賓，馬來西亞還有越南。」Robella 回覆後繼續說道「日本我待的比較久，其他大約各停留半年左右，因為日本有我最喜歡的漫畫。你知道的，沒有文字的我們，連報紙都沒了，當然也沒辦法有這漫畫產業，雖然可以進口日本的漫畫到我們那，但太麻煩了。所以遊學期間，我寧願待在日本大量閱讀所愛的漫畫，我最喜歡柴門文、池沢理美、末次由紀這三位的漫畫了。」

打扮像極了日本女流漫畫家的她，有宅的素質，其實我不敢與她聊日本的漫畫，因為那漫畫世界的數大作者與浩瀚無窮的萬千內容，對我來說就跟佛的羅漢教導、主的聖徒語錄一樣，難以完全摸透看破。心裡正滴咕的當下，我們已經走進了餐館，坐了下來，看起了菜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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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不錯，這也不錯，早餐要吃的像皇帝，嘿嘿！」古靈精怪的Robella 搖頭晃腦的說道。面對眼前的菜單，與其說是菜單，不如說是批發魚貨單，當下傻眼的我不知如何是好。

「如果你不吃魚或者是吃素，來我們這裡會很辛苦喔！」

「我吃.....只是這菜單上畫的都是整條的魚和蝦以及螃蟹，不知道到時候端出來的會是什麼 ?」

我們這邊與你們那邊不同，場地與食物和道具是店家提供，但是料理則要自己動手。」Robella 說這話時，笑的很燦爛，可能是因為吃這件事吧。

「不會太麻煩嗎 ? 吃要自己動手 ? 」

「不會，等點好了就看我的，我們從小在學校學的就是那幾樣課程 ~生存教育 ~。放心！我可是以優等生的資格畢業的。」Robella 捲起袖子說道。

一愣一愣的我，就看 Robella 點了幾隻不知名的小魚、小蝦、還有幾顆蛋。完全搞不懂那些魚與蝦的名稱，我只知道那些小魚、小蝦，絕對是有各類名稱的，因為 Robella 嘴巴剛說過，點些特別的給我嚐嚐。不一會，只見服務員端來了幾種烹飪道具，蒸盤、刀與叉、夾子、水煮容器、炒鍋、冷盤、不知名調味料..... 。

「我們基礎生存教育有八年，初學四年，後學四年。初學就得開始學烹飪與音樂、道具製造，然後在後學課程當中補 上建築與幻術、體術等術。基本上食育以及匠育是前後學八年，住育和術育只是在後面的四年學習。這“食、匠、住、術”是我們的生存必修課程，不會這幾樣，根 本無法在這世上活下去。所以阿，施主您放心，烹飪我們每個水獺都很會的。」Robella 解釋說道。

「難道我們那邊的數學、國文、物理、化學、生物等等，你們認為不值得學嗎 ?」  什麼時候變成施主的我，不以為然的說道。

「不 是不值得，而是很奇怪，你們那邊的人從小學了那麼多，長大後，超過半數的人卻連一棟房子也買不起，就算買 的起房，也過的很拮据，連每週看個足球、棒球比賽都看不起，你們不覺得很可憐，我倒是替你們很多人可憐呢。我們這邊沒有奇是沒有房子的，因為我們都會自己 蓋或者請親朋好友或者家人蓋，而且土地不用錢，外來居民的話，繳些戶籍費給地方治府就好，很便宜的。」

無言以對的我想到了先前 Sulina 所說的，她們水獺國的居民住宅擁有率高達100% ，平均每位成人擁有三棟房子，原因原來是這樣。雖然我不認為學那些數學、物理、國文、化學是沒用的，但又無法反駁 Robella 所說的，因為在“安居”與“樂業”這兩個基本生活要求上，或許水獺國那種擁有居住正義的基礎教育作法才是正確的。

「其實我們在學建築的同時，也會學點數學和物理，簡單的理論套用在實際的蓋房實習操作上，比較好學阿。你們 很多人從小背了那麼多公式，長大後會運用的也沒幾個。」說著說著 Robella 開始下刀了，單面鋒刃，角度45度....好像是在切生魚片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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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這頓吃了多久，就像是吃年菜圍爐那麼久。雖然是在異地與陌生的異族共餐，感覺卻像是在自己家鄉，自在又溫馨。也許是因為Robella她忙著起刀下鍋的這個動作，給我一個宛如親朋好友般的親近感吧。

至於各位如果要問Robella的廚藝如何的話，美食好惡因舌而異，不便評論。好不好吃是一回事，但這餐比起那許多人類的獨居老人所吃的絕對是要好很多。窮苦的就不用說了，就算是擁有萬貫家財與豪宅的獨居老人 ，萬一行動不便，小孩又不願在旁照顧，到頭來卻只能一人在家獨享罐頭和冷凍食品。想到此，不禁對 Robella 那現煮的海鮮充滿了感激，因為我也正步入中年而害怕老後，沒有四十不惑，只增善感多愁。

與 Robella共進完這頓海鮮總匯之後，就跟著她逛了水獺國的商場。她說 Sulina隔天要帶我去拜會她們水獺國的某些官員，看我也沒帶任何衣物以及用品，靠的也不過是一件簡單的厚外套，所以讓我隨意挑選合適的衣物 。雖然最後是Robella買單，但我對水獺國的貨幣感到非常好奇，就順勢看了一下她的付費方式，當下令我暗暗吃了一驚 ...... ，黃金做的箔狀金幣 ?！

造型仿佛是日圓的五元，中間也有一個孔，只是很薄。當下跟 Robella 求證之後，真的是黃金做的。據 說是他們與貍貓國、狐狸國、河童國這些國家本來彼此都有自己的貨幣。但是，這四國當中並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單一強國勢力出現，也因為各自擁有高超幻術與製造 技術能力，結果互相隨性的大量製造貨幣而發生許多經濟危機。所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，最後還是以黃金當做彼此的共同通貨信用保障。

此時Robella 應該不知道我的思緒五味雜陳，假若人間各國的生活品質與國民智慧，都共同升到同一個高級境界。那麼彼此將不會也不必承認某一方擁有絕對強勢貨幣的資格，此 時，會不會像這邊的幻化四國一樣，安定的推出共同承認的保證貨幣 ?? 還是說會帶來什麼大動亂與災難 ?  想到此，不免冷汗直流........。

其實 Robella 還帶我去逛了其他商場，但最有趣的是書局。沒有文字的水獺國令人出乎意料之外，卻有很多人類各國的書。Robella 提到說，她們的百姓流浪到人間各國去生活，一段時間後回到水獺國，可以把那邊各國的好書帶回與有共同旅外經驗的“奇”來分享。我心中是有點矛盾的，一方面 認為，難得來到這樣美麗又夢幻的地方，卻帶不回任何他們自己寫的書籍，有點可惜。另一方面又同時覺得，或許真正美麗又有文化的國度，不需要靠自己來描述 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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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說 Robella送我回將軍 bossa 客棧的途中，我當然沒有放過關於保吉老師的情報，於是直接問了有關他在河童國和水獺國的事情。古靈精怪的 Robella 笑著回答我說 「其實保吉老師是我們幻化四國不請自來的貴賓，總歸一個((緣))字。鬼使神差之下他跑到河童國那裡，後來他回到人類世界，反而不習慣原本的生活方式，又再度回到河童國。這之後，他游走於我們水獺國，也去了貍貓國和狐狸國，應該是沒有五年之後，就遇到了幻化四國第四次大戰… 。」

 「幻化四國第四次大戰！? 」我瞪大眼睛不自主的大聲冒出這句。

Robella用淡定的口吻回答 「我們這四國互相打來打去也數千年了，大大小小的衝突應該也不下百次，就在這所謂的第四次大衝突開戰後，我們這四國的奇也死傷慘重，國民數互相都少了約莫60%，幾乎是四敗俱傷。最後是由你們人類解救了我們，那個人就是保吉老師。」

「怎麼說呢 ??」當下我感到非常好奇，因為以人類當時的技術與能力應該未必能壓過或幫助這幻化四國，更何況是一個手無寸鐵的保吉老師 。

「因為保吉老師的人類身分，讓他能在大戰之前遊走四國而不被排斥，所以老師掌握了我們這四國各自擁有的秘密，而老師宣稱要把這秘密告訴人類，讓我們四國從此在人類那邊得不到好處。於是，我們這四國終於冷靜下來，簽訂了永久和平條約。」

Robella 繼續說道「終戰後，老師用心良苦的特意選擇住在有文字的地方，而且是勢力較強的河童國，而不是我們水獺國。至於狸貓和狐狸國，本來就是被我們兩大國拖下 水，選邊站而爭戰的。保吉老師認為...沒有文字的我們忘的比較快，不擔心我們這邊會反悔以及發生額外的風波，反而是有文字的國家，可能會被別有用心的組 織操弄成理盲激進，所以，他必須住在河童國，安撫著河童國。現在，老師早已離開我們好久好久，秘密也不會再走漏到你們那邊，但經過老師那些年的努力，我們再也不會打戰了。」

「原來如此.... ，那妳可以告訴我是什麼秘密嗎 ??大到你們四國願意停止戰爭 ?」我暗自佩服保吉老師的判斷之餘，用央求的口吻說道。 

「某 些資源必須跟你們人類是共享的，更有些資源是必須從你們那邊獲取的，保吉老師的威脅，起了作用。當然囉，有奇想要暗殺他，不過，更多的奇死命保護著他，畢 竟誰想要打戰 ? 不就是那 10 %的上層階級，利用與煽動那 90 % 的中下階層去打戰來獲取好處嘛！所以，老師也就成了我們四國許多百姓共同景仰的人。」

「秘密是????」我不死心的追著問。

Robella此時用很認真的表情說道「其他三國我只知一二，不知道全部。關於我們水獺國的秘密，這次請你過來，基本上就是要告訴你一些事，因為保吉老師臨終前有交待過，當你們那邊出現嚴重問題的時候，就要把部份必須講的秘密告訴你們人類，幫幫你們。」

沿途依舊是美麗的森林河道，夾著水獺國那木造二層式的連壁商場，像極了把輕井澤銀座放在上高地的河蔭林道，雖然沒有風，但是我卻感到一陣快意。在此同時，我和 Robella 已經走回到了客棧，於是她對我說道 「甲賀先生，今天就聊到這吧。那些你想知道的事，明天再說， Sulina 會帶你去見見我們老大，好好休息囉！」

「謝謝妳，希望還能見到妳」我並不是隨口應酬的回道。

「會有機會的，再見了，甲賀先生。」就在 Robella 轉頭說完這句並揮手與我告別之際，剛好吹起了一陣輕風，助燃我那心中原已產生的快意，熱血漸騰的風雲千轉，明天 ......... 又會是怎樣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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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 2月11日 修改完第二篇，請耐心等候格主完成最後兩篇

註 :

本文當中重要的人物~保吉老師~，請至【2013年10月的網誌】去點閱「保吉的筆記~芥川龍之介」。再請看倌閱讀「甲賀稻香夢之記」，就可以了解喔。